前提是先养好伤。
  薛书榕凄凄惨惨地坐上轮椅，被带到复仇者大厦逛了逛。
  ……顺便看看她的干儿子，王元宝。
  薛书榕大开眼界，她从来没见到过一个巨型机器人像个人一样，盘腿坐在地上，笑呵呵地和其它护卫队成员说话。尽管它们不怎么搭理，它还是讲得津津有味。
  “元宝！”
  “米莎！”它愣了愣，高兴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回荡，“你过来了！”
  “最近怎么样？”薛书榕问。
  “很无聊，但是可以和它们打架。”
  托尼眼皮一跳，一手放在薛书榕的肩膀懒懒道：“你的房子毁了不少好东西。”
  “我没钱。”
  “小姐，我可没打算让你付钱，真的算起来这笔账，恐怕你再有多少份兼职都还不清。”
  “……这倒也是。”
  她本就负债累累，还在乎欠多少吗。
  当然不。
  “说起来，米莎，”娜塔莎从身后走来，如翡翠般清澈的眼眸瞟过托尼，很快落到薛书榕的身上，“那两个小家伙打算怎么办？要说真相吗？”
  “说实话，现在也没办法隐瞒了。”
  薛书榕沉默片刻，又冒出一句：“或许……他们知道。”
  “尼克有派特工二十四小时盯着两人，通讯工具也随时监听，暂时没有发现不对劲。”
  “但愿吧。”
  按理说，依照她现在的魔性值，身边能够吸引的人都好不到哪儿。但现在超级英雄们同样也是她的同伴，还有佩妮，她得谨慎点儿，辨别身边的人是好是坏。
  “今年秋天，满一年之后，我会用别的理由解除这种关系。花些钱，嘱咐院长找个好点儿的家庭，我可以继续救助，但不会再参与他们的个人生活了。”
  薛书榕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他们的性格要比一年前好的多，现在找到收养的家庭不成问题。”
  因为已经形成了稳定的关系，道德值的增长几乎为零，或许她需要做点儿别的。同样，赞助也不起作用了。或许，系统的本意是让她再亲自做点事情。
  做什么好呢……
  “看你的选择。”班纳教授表情温和。
  “研究得怎么样了？有进展吗？”薛书榕指了指无聊地逗弄护卫队机器人的王元宝。
  “没进展。”
  两人对视一眼，托尼揉揉眉头，说：“它的体内有种物质，和无限宝石的存在很相似。”
  “无限宝石？”
  “还记得幻视吗？不论宝石，还是那个大家伙体内的东西，都能给无生命体给予能量，但这个未知的东西看起来更神奇，它似乎不需要意识。”
  班纳教授开玩笑似的耸耸肩：“像普罗米修斯的火种一样，只要有树枝就能点燃。”
  “是啊，上帝的奇迹。”娜塔莎不置可否地道。
  “用不好的话，恐怕会成为恶魔带来的灾难。”
  托尼的冷静声音如此清晰：“万一，这个神奇的东西不止一个呢。”
  所有人纷纷沉默了。
  “……”
  薛书榕怔忪了一下。
  她微不可见地蹙起眉，故作轻松地道：“想开点儿，如果不止一个，大军恐怕早就到了吧。再者大家这么厉害，连奥创都打败了，还会畏惧其它敌人吗？”
  “你说得对。”
  换回便装的美国队长不过片刻就走到跟前，表情坚毅。
  “这个世界，我们会一直守护。”
  当然。
  薛书榕望着那双温和的蓝色眼眸，不由笑起来。
  “贾维斯呢？”
  “他？”托尼挑了挑眉，“他似乎很忙，你知道的，我对别的男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听着是件好事。”
  贾维斯能够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开始学习如何在这个世界生活，这证明他又近了一步。
  离siri越来越远，离人类越来越近。
  “你在新学校的生活怎么样？嗯哼？听说交了两个男朋友？”托尼摸了摸她棕色的及肩长发，像在安抚自家养着的宠物，“或许我该叫你——吉娜小姐？”
  “嘿，快把你的手拿开！”王元宝按捺不住低吼道。
  “等等快停下……”
  “轰！”
  ……
  那天，斯塔克大楼差点炸了。
  说差点是因为薛书榕在阻拦的时候一个不防从轮椅上掉下来，肋骨二次摔伤，史蒂文立即冲上前帮忙，却没控制好力道。
  ……嗯。
  她在医院待了大半个月，每晚被迫和一堆冤魂唠嗑，捂出一身痱子，终于一脸屈辱地含泪回到家里。
  躺在自家的床上，薛书榕惬意地舒口气。
  手机铃声响了。
  隔着屏幕的那端，汤姆问候声清冷，两人说了几句后陷入沉默。她似乎很久没冷场过了，这让她有些尴尬。
  薛书榕在脑袋里搜刮冷笑话试图缓和气氛。
  “似乎有人跟着你。”汤姆突然开口了。
  “……什么？”
  “我是说，之前有几次一起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跟在远处。”
  薛书榕的笑容僵住。
  “你应该小心点儿，”汤姆的声音顿了顿，“我不知道他是哪儿的人，但是，如果需要帮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