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不死你算我输!_分卷阅读_26
  顾轻寒长剑转向,想挑开棺材,楚凭澜按住了他手腕,摇头,“这种东西肯定有机关,你迎面开,不是找死吗,我‘看看’就好。”
  “不用。”顾轻寒侧目看来,没错过楚凭澜那掩饰不了的疲态。
  楚凭澜却已经闭上了眼。
  顾轻寒不了解他的门道,不好打断他,半晌,楚凭澜蓦然睁眼,揉揉太阳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剩一颗防腐的南珠。”
  “机关倒是精巧得很,不开也罢,浪费时间。”楚凭澜回忆着刚才所见的机关,没点修为和技艺还真做不出来,看来做的“人”还有两把刷子。
  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顾轻寒拨开紫英丛,没有斩断,只是带着楚凭澜绕开一丛丛紫英的根部走进紫英丛深处。
  “说起来也奇怪,紫英这么普通的花,居然会种在主人棺材的周围。”楚凭澜好奇地想摘一朵。
  顾轻寒把他爪子抓回来,难道嘉赏地看他,“《万秀经》有记载,紫英是叹息花的伴生花。”
  “说什么童话故事呢。”楚凭澜桃花眼带笑,随着顾轻寒停下的方向看去,眨了眨眼。
  花海中间的六角亭里,棱角分明的玻璃罩子置于玉桌之上,里面是一株通体血红的植物,柔嫩饱满的花苞仰着脑袋晒月光,让人好奇她绽放时是何等姿态。
  这个六角亭就在庭院正中,数次夜探,楚凭澜都见了许多回,但每回遇见,刚萌生了想去看看的欲望,都会不明缘故地打消。
  “龙息。”楚凭澜很快明白了他当时到底是怎么被催眠的。
  “嗯。”顾轻寒应了一声,道,“叹息花逢红月之夜开花,花开之时会吐出上一次花开吃掉的魂魄,并吞噬现任主人的以代替。”
  “红月之夜,传说是真的话,两百年一次?”楚凭澜道。
  “嗯,”顾轻寒观察着四下的机关,手下长剑精确地沿路破解过去,“南苑的族谱记载,那人死之时,正是这朵叹息花第一次开花。”
  “他死了一百多年了吧。”楚凭澜回忆着那天在南苑画像下的年份,道,“不对,到今年,整好两百年。”
  顾轻寒点头,“这人也是好运,受青龙青睐为他忙这一通。”
  青龙就是剧本里的男主这事,楚凭澜并不意外,只是,“那青龙还回来干嘛?”
  “喂花。”顾轻寒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亭内,闻言回头睨了他一眼,“我刚才说的故事是白说的?”
  “还真是……伟大。”楚凭澜总觉得哪儿不对。
  顾轻寒检查了一遍机关,确认安全了,随手一拎把那玻璃花笼拎起来,塞给了楚凭澜。
  头一回收到顾轻寒送来的花,楚凭澜眉目尽是飞扬之色,“会送花了?哪儿学来的?虽然有点土,但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十分钟后,顾轻寒拎着楚凭澜飞回他房间,顺手要把花拿走,“谢了。”
  “?”楚凭澜捧着玻璃花笼躲上床头,不松手。
  “谢谢帮我拿着,”顾轻寒看着那察觉到楚凭澜身上气息蹭着花笼玻璃壁的花,蹙眉,“现在,给我。”
  …
  最后楚凭澜还是不得不屈服于顾轻寒的“淫威”之下,坐在那盯着顾轻寒提着花边看室内风水边找位置放的动作。
  “你不是只是给我拿着吗,放我房里干嘛。”楚凭澜抿唇,右边脸颊的单边酒窝都给抿出来了。
  顾轻寒回头看着楚凭澜难得有了与同龄人相似的生气,薄唇不易察觉地弯起,才回头继续放置那盆花,淡道,“青龙会来找你。”
  “这么肯定?为什么非要是我?有花的话,你拿不也一样吗。”楚凭澜桃花眼亮晶晶地看他。
  顾轻寒放好了花,摆好了机关,龟毛地拿出手帕净手,头也不抬,“那天他看你的眼神,是看情人的眼神。”
  “我和他不熟,你不要吃醋。”楚凭澜条件反射地调戏回去。
  “……”顾轻寒无言地看着他。
  半晌,忽然楚凭澜忽然疑问地抬头,然后一脸受到了惊吓的表情,从床头爬到床边,撑起上身靠近顾轻寒,“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有?”
  楚凭澜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青龙和金明池主人的弟弟,弟弟死了一百多年了,青龙被放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来种花,顶着弟弟的身体代替他活着,还准备献身喂花。
  可是他没记错的话,弟弟,也就是剧本被迫改为女主的男主,是个直男吧,所以剧本里的剧情才会写成爱而不得。
  这么一想,楚凭澜又回到了出门前的问题,他都不知道顾轻寒是不是直男什么的,万一真的有小情儿什么的呢。这人都二十七了,有好像也不奇怪啊。
  顾轻寒本想调侃一句“是啊,不就是你吗”,这会看着楚凭澜少有的那一脸自己吓自己的表情,凑近他,真假莫辨地淡淡说了一句,“你猜?”
  没想到楚凭澜还真的一脸思考国家大事的表情,老僧入定般坐在床上。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凶神大人无言,在楚凭澜身边坐下来,随手捻了玉碎去测试刚才布下的机关,“你剧本有没有认真读,你那个角色姓什么?”
  “云。”被质疑专业素养的楚影帝条件反射地回答,然后眨眨眼,顿悟,“云!你是说那家伙是我……爸?”
  “是吧。”顾轻寒手里的玉碎击中了花旁的机关,机关无声地冒出,模拟着捕获青龙的过程。
  “两百岁?”楚凭澜可没忘记他爹和他一样的盛世美颜,不然湘夫人也不会中招。
  顾轻寒侧首看他,顿了一会,才道,“据说只要不诞生下一代流有穷奇血的后裔,就不会开始衰老。”
  “……这样。”楚凭澜了然,又多了一个解释他爹为什么这么恨他的原因。
  顾轻寒以为他伤心了,认真地观察他。
  结果楚凭澜静了半晌,忽然来了一句,“喜欢上直男真可怜。”
  “……”所以说,这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构造的。
  “嗯。”顾轻寒隐去眼底浅淡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冷着脸道,“你和他半斤八两。”
  “不可能,”楚凭澜脑袋凑过来,像是要研究他,“你丫怎么看怎么基啊,应该是不喜欢女人的吧?”
  唔,他连顾轻寒喜不喜欢人都怀疑,别说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