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_分卷阅读_220
  肌无力。这种鬼畜感……为什么我好好的1v1的剧本里会搞出这种疑似NP的故事啊喂!
  我瞄准了E6,准备按下去。
  “陈琦上线以后,如果我没能及时赶过来,你不要难为他,直接放他出游戏世界。”
  “噗,用你教。走吧您内!”他眯着眼笑我。
  他身后的乌云们集体伸出手向我挥别,没有手的摆头,没有头的……为什么我要在这儿看这个东西?为什么这么想掐死他?为什么我一个管理员似乎打不过一个被我想出来的规则?
  算了算了,十万个为什么,一个都不想了。经过这次的游乐之旅,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想知道我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了,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好,哪怕在认识自己这点上也是如此。
  从那个世界弹出来的瞬间,我那好几百只触手如花一样迎风招展。你们好呀,如果你们早点回来,情人泉的时候还能多点儿花样呢!没有参与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很遗憾吧?
  阳光普照下的奈河静静流淌着,有恐龙从雪山飞过,迎面撞上一架飞艇,两人都原地昏了一会儿。河边升起了好多风筝,寻人板上的灯闪烁着,穿着统一制式的志愿者正在河边耐心地讲解着。
  这才是我的游戏世界嘛。
  复原
  我降落在河岸边,在大柳树上开始了我的工作,虽然只有一天多没有出现,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亲爱的用户们有没有思念兢兢业业的我。我在脑子里一边过陈琦那张画像的日期,一边在五线谱上忙乎着。很多人从奈河这边过,在雪山和家园之间来来回回。再见面的大家忙着赶游戏进度,或者处理停机维护一天时没有来得及处理的事情,来河边找我闲聊的人都没的。似乎,他们都没有发现我的缺席。
  啊你妹,你们河神消失了一整天了你们没发现吗?你们没有发现活得没有那么顺心如意了吗?如果五线谱是架钢琴,此刻已经被我砸得叮当作响。算算了,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反正陈琦又没有忘了我,反正我特么也快解放了,游戏也要关门儿。
  三个多小时以后,我五线谱上的工作完成了,脑子里的搜索也有了结果。和那张画像最相符的时间有三个:2007年11月2日上午10点10分16秒、17秒以及35秒。这样就有点尴尬了,据说五楼电脑里那群鸡鸭,只能试一次密码,如果错了,电脑就会原地爆炸。
  陈琦的游戏账号一直是离线状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突然苏醒推过去检查的话也要很久吧!焦虑,电影里剪□□线也只需要二选一而已。
  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我还是偷偷去了五楼顾清教授的实验室。之所以要偷偷,没有叫我那些个好兄弟们,是因为我实在觉得我和queer的故事有点像那个“狼来了”。不同的是我们都盼着“狼”真的来。太虐了,我不希望他们再跟着我扑空,空欢喜,如果还是不成功,那么就让我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好了。
  路过二楼的时候,我偷着去看了一眼里昂。他在那个加速过的实验室里忙乎着,一时半会不会注意到我。明月在表情包的世界里,科里斯和尧哥都没上线,暖暖姐他们也没在。挺好的,没人注意我,陈琦没有上线的今天,对他们来说是个普通的一天。
  我在屋子里转了转,将处置室里的灯打开,然后鼓起勇气去看那个超级电脑。几天没来,鸡和鸭子各自找到了伴侣,将屏幕变成了一片黄色的海洋。那些个小鸡小鸭子嘎嘎地无忧无虑地叫着,丝毫不懂优生优育的好处。
  我先把法阵画了出来。湛蓝色的法阵叠加着乳白色的光芒,漂浮在半空中。密码,三选一的概率,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不,我等陈琦个一天两天?好像不用等他也可以,如果电脑爆炸了的话,他再来修复就可以。可是如果他迟迟不来,我又把电脑搞爆炸了怎么办呢?
  不如,先给电脑擦擦灰,彼此熟悉一下。
  我摸了把键盘,意外地从它另一侧摸出DV来,就是我非常熟悉的那个装电池的DV,陈琦回来以前还没有这个东西呢。DV表面的银白色涂层质感和十几前年差不多,跟我拿到的时候比还要更新一点。你看,虽然陈琦大部分时间里看着难伺候,但是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他总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安抚我。
  我打开了DV的开关。神奇,重逢以来,我们总是在一起,他却还是有时间收拾家园系统,或者给我留下一段这样的记录。都什么时候办的呢?也许等再见面我可以问问他。视频里的陈琦扯了扯自己的衬衫衣摆,坐在了椅子上。我挺爱看他录视频的,和平时那个什么都不太满意的样子截然相反,视频里的他格外坦白,异常温柔,给出的建议都像古时候不随战的军师给将军留的锦囊一样实用,很适合六神无主的我。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我都思考着复原queer的各种可能。其中一种就是如果我突然被强制带了现实世界,并且一时半会儿没法返回的话要怎么办。我现在还不记得将密码藏在了哪里,但是已经想起用来解密的空间算法了。我需要找一个你能接受的方式,将你拖到数学世界里,把那个算法硬塞给你。你觉得我们两个会因为这件事吵架吗?”
  本来要吵的啊,结果开始比惨就忘了。你想到这点了吗?
  “原谅我将这个解密的过程搞得如此复杂,略过我想过的无数种可能存在的风险,我总希望queer的算法更安全一点,推出它的方式更稳妥一些。”他有点羞涩地笑了下:“就像将来我们两个新婚之夜一样,只有一次机会,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最怕这忽然袭来的缺钙感。对对对不起?难怪我拖着他进温泉那天他犹犹豫豫的,还有点不甘心的感觉,原来他自有别的想法。到底要闷骚成什么样子,才会把这种事情的重要等级和queer的算法并列在一起?我一会儿就去写个恋爱经验,如果伴侣是那种口是心非,表面不在乎,内心算很多的面瘫晚期类型,那么做任何决定都要格外慎重、你觉得是毛毛雨,砸在对方心口上都是拳头那么大的冰雹!
  陈琦揉了揉交叠的拇指,脸上的期待更明显了。不如把情人泉那天忘了吧!也许没有真的肉碰肉的话并不算新婚之夜?嗯,一定如此。
  “如果我来不及将密码告诉你就离开了游戏,我希望你也不要过于害怕。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起密码藏在哪里,那么就要拜托丁哥他们冒险来找我。如果我已经向你交代了密码在哪里,我希望你知道,那个密码应该是个双数,因为双数在那个空间算法里解出的算式更漂亮。不说这个了,”他摆了摆手,“你一定没什么心情听这些,总之如果将来你有任何犹豫,可以参考这一点。”
  什么犹豫都没有,关了视频我就去复原啦!
  他向前坐了坐,停了几秒钟继续说:“这是我有关算法的最后提示了,如果有另外一个人,能知道密码的所在,还知道了空间算法,又看到了这段视频提示,那么那个人即便不是你,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是我是我还是我。你藏密码的那幅画,连我都差点找不到,别人更不要想啦。
  “如果是你,陆潜,你不要害怕,按照我告诉你方法的来复原就可以了。我一直感觉你似乎觉得自己配不上queer研发者这样的身份,不需要这么想,queer是我们几个站在顾清教授肩膀上研制出的东西,你和天团里另外几个人都贡献了很多心血。即便这些都不考虑,queer也是要送给你的礼物……下面这段也是。”
  陈琦从椅子上站起来,给自己挪出了一块够伸展的地方。
  “我要逼着你学数学了,非常抱歉。你小时候逼着我吃芹菜的时候,都会按照我的要求做很多事情,我想了很多,好像只有这件事情我没有为你做过,这个场合下也比较方便做。”
  “开始了。”
  他跳了奈河旁常有的“求求河神”的舞蹈,那个舞蹈简单且没气质,双手合十,提右膝左边拜,提左膝右边拜,然后双手举过头顶,跳一跳。配合着这个辣眼睛的舞步,他用公鸭嗓唱了一首rap:“醒来吧,完成它,数学并不可怕,过往的一切都不可怕,只要我们两个还在一起,就永远是所向披靡的黑白双煞,嘿,黑白双煞。”
  跳完,他变成了黑猫的样子,眯起眼睛笑:“加油,亲爱的,哥哥大人。”
  他说完,抬起前爪关了DV。
  我应该哭的,我傲娇的男朋友,不会唱歌不会跳舞的高冷男神,为了我连押韵都学会了。很遗憾,他这么爱我,只有我自己能看到,我想我在陶医生那里打了那么多针,应该就是为了铭记这一刻吧!
  我从电脑桌下面爬出来,我这时候才发现,之前我一直缩在桌子底下看完的那段视频。我在裤子上擦了擦手,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将几根哆哆嗦嗦地手指头按到超级电脑的键盘上。啊不对,我应该将数据先输入到头顶的法阵里。啊,我的勇气已经用光了。
  我又将DV打开,反复地开始播放陈琦的rap,然后将头顶的法阵拉到超级电脑上面。我点选了法阵,将数字输入进去。湛蓝的法阵运转起来,颜色变深了,仿佛一片蓄了惊雷和闪电的浓云,想要劈碎一切看到的东西。我下意识伸手挡了下超级电脑,然后狠狠地唾弃自己的白痴行为。
  陈琦真的是为我想了太多了。那些抽象的数□□算,他通通为我换成了具象的魔法输出,通俗易懂,观赏性极强。法阵蓄电结束以后,一直在超级电脑上盘旋。我想了想,弱弱地指了指屏幕上那些鸡鸭,果然法阵应声开始降雷劈它们。鸡和鸭子被劈地嗷嗷叫,四处窜逃,黄澄澄的屏幕上一片腥风血雨,集体升仙。
  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简直不敢想如果我今天邀请里昂他们一起来,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们要如何看待我。别人不说,尧哥绝壁会给我重新去外号的。对不起啊,好奇,找了我这样的人生伴侣,再高大上的事情都会带上接地气的土味。
  记忆中看不清的数据渐渐地有了我熟悉的轮廓,它从点变成片,然后延展成大眼睛的形状,在屏幕中间旋转。陈琦的rap正循环到“黑白双煞”,那个“嘿”,让我乐了一下。
  好奇。
  我下意识喊了他一声,多希望能听到他毫无情绪起伏地对我说“看到了”。
  我们在13年就已经达成的成果,在经历了种种波折之后终于重现了。我站起身启动了隔间里长久没有使用过的queer的外容机器,依照着电脑模型变出一个queer来,投入到容器里,然后在里面植入了胚胎。真好啊,在狂欢的世界里,这些事情一秒钟就能够做到。我隔着玻璃看着加速中的queer,里面的胚胎从嫩芽到长出大脑和四肢,像两根破土而出的春笋一样剧烈的变化着。
  不同于第一次的兴奋不能自已,这一次,只有我自己,带着“终于”的感觉。被我们发现,又不得已藏起来的宝藏,终于要公诸于世了。我左面看看右面看看,自己叉腰傻乐了一下。
  我,受,陆潜,23,终于要从十几岁的噩梦里醒过来了。
  “能进来了吗?”里昂提着许久没见的短腿兔子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