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绝对压制
  三十夜晚,公主正殿大开,读书人都可以直入正殿吃杯水酒,明年春闱,京里读书人异常之多,正殿坐不下还有偏殿,公主和国公居中高坐,呵呵笑着一面会客,一面和元老太爷及他带来的老人们闲谈。
  元老太爷为什么今年才进京呢?
  他数年走遍全国,有些人前往元家居住养老,有些人是家中可以安养,而元老太爷进京时间当时定不下来,就多约几年,约的远远的,就在今年,今天是三十夜,所以还是今年,殿试谏那年还能找到的人们,有些还不老,算是一个殿试老人吧,先往新集元家聚齐,和进京的秀才们在一个船上前来。
  并不是特意等着这一批秀才进京。
  大家畅谈当年,周围听到的人不懂的也如痴如醉,祁西就不能全明白,但是他时而激动的泪水满眶,时而长长吐气,仿佛身在当年的金殿上。
  要不是他还想得到照顾郑长根,就一头扎进去出不来。
  有时,他还得看看郑长根:“你别拘束,吃喝上不要亏到自己。”
  “你看,上进多好,我家元老师挣下家业,秀姐高嫁,慧姐大富,才带的你家也大富。否则你爹有能耐认识南边大客商,货好,也没人接得下来那么多啊。”
  郑长根惫懒惯了,本能想反驳,却被祁西说中,手发抖腿打颤,拘束的不行。
  从进京到集镇上客栈的震撼,再到进京里店铺的震撼,在今晚统统不算震撼,走入公主府外的街道,私街一般不许人进入,今晚放开,车若流水马若龙,官轿大轿小轿,好马悍马劣马,女眷们衣上发上脂粉香,男人们玉佩簪子官袍,郑长根能坚持走到正殿坐下,他很佩服自己。
  就像燕燕现在对冯氏心里上的压制,公主府威严对郑长根心里压制也是一边倒,郑长根喝什么都觉得美味,吃什么都觉得美妙,他的胆子越来越小,他的担心越来越多,他得罪过弟弟留根,也得罪过弟妹元二姑娘。
  怎么办?
  祁西不同他说话,郑长根忧愁着呢,祁西同他说话,郑长根胆战心惊的听。
  他听到的化为脑海里两个字,害怕,害怕,害怕。在他的神情里表现出来。
  留根陪着岳家祖父坐,怕长根出糗,不时看看他,分明看到一团恐惧在眉眼里,郑留根微晒,装看不见。
  郑长根凶狠到新集的时候,是不介意当歹徒的形容。
  他能害怕害怕也挺好。
  留根起身提壶,为公主国公和祖父等人续一回酒,他在这个府第里住久,身姿从容。
  栾英云龙和贺杰摇摇摆摆走来,原来外面放鞭炮,他们出去看,看完了进来讨吃喝,云龙喊祖父母,栾英贺杰也跟着喊。
  元老太爷见到云龙固然高兴,对栾英贺杰也爱如珍宝,对公主道:“当初燕燕进京,我们不知多担心,幸好有公主和国公,世子也极怜悯,否则燕燕女婿当年那个纨绔劲儿,燕燕这孩子可有苦头吃了。”
  新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元老太爷在路上见到类似的事情,有些女眷以泪洗面,没几年就身亡。
  公主也知道有悲苦的事情在,比如她喜欢的那小姑奶奶,也所以她笑回元老太爷:“我看她们三个人倒也有趣,媳妇照顾,贺家的陪伴,孩子们愿意陪我,就在我这里养着也罢。”
  元老太爷摩娑着贺杰,笑道:“从小她们三个就好,英哥龙哥杰哥有些像母亲。”
  栾英忙道:“我像母亲。”
  云龙道:“我也像。”
  贺杰噘嘴:“我呢,不许丢下我。”
  国公打趣:“杰哥,哥哥们让着你呢,知道为什么吗?”
  贺杰笑嘻嘻:“因为我会哭又爱告状。”
  栾英云龙齐声笑:“不是你,现在会哭又告状的是宝儿。”
  说曹操曹操到,唐宝儿气呼呼从殿后出来:“我给你们送肉脯,你们却说我坏话?”把三个男孩子追着在殿里跑,有侍候的人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不要摔跤。
  祁西看着很喜欢,英哥养在公主府上,外祖父的高兴和祖父母一模一样,他看不够,又推郑长根看,别人的高兴郑长根看不懂,他脑海里想的还是,怎么办,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欺负留根,弟妹实在太凶,家里又有权势。
  孩子们跑第二圈时,殿后出来几个衣着更加华丽的小孩子,有一个和贺杰年纪相仿,从年纪上互相吸引,贺杰和她看对眼,停滞住,唐宝儿到背后,贺杰抱脑袋蹲下:“我是弟弟。”
  唐宝儿哈哈笑:“我只和哥哥算账,弟弟陪公主玩吧。”
  她飞奔几步,就从公主面前跑过,殿后走出唐泽,公主和国公起身,元老太爷为首拜倒,郑长根吓得趴地上,碰的骨头痛,和他姿势一样的人还有,没显出他特别的难堪。
  留根看见,暗暗的鄙夷。
  当初方氏母子们持刀时,没想过有今天吧。
  唐泽命平身,招手让云龙到面前说话,栾英唐宝儿一起跟上,唐宝儿和她爹唐谓一个性情,不管什么场合,玩是第一。
  嘟嘴告状:“英哥说我爱哭又爱告状,皇伯父,您管他。”
  栾英和云龙笑了:“又告状了。”
  唐泽道:“宝儿,爱哭爱告状不好,你要改改。”
  唐宝儿振振有词:“我是宝儿啊。”
  公主忍俊不禁:“所以你爱哭爱告状,你还有理了。”
  唐宝儿想想,往公主怀里一扎:“嗯.....”
  贺杰拉着小公主往外面走:“我也爱哭爱告状,不走,等下就说我了。”他自己走就是,却抬手带走一个,这样出殿外不愁没人玩耍。
  侍候的人跟上。
  祁西看在眼里,忽然热泪盈眶,当年哥哥祁东坚持定亲事,祁西想想侯府再差也有章法,送祁越进京后屡屡冷遇,祁西开始为女儿担心不已。
  当时苦闷,在今晚畅快里回想,祁西情难自己。
  不顾皇帝在,含泪上前敬了公主和国公酒,再次拜谢。唐泽纳闷,问他是谁,公主告诉他,唐泽笑道:“应该敬,应该多敬姑母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