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控_分卷阅读_65
  等到方瑾枝坐上回去的马车,大夫人想了想,赶紧吩咐家仆为方瑾枝专门造一辆小马车,好每次接送方瑾枝。
  一想到方瑾枝可爱的小模样,她心里头就一阵温暖。方瑾枝就像个上天送给她的一个礼物。
  远处忽传来一阵喧嚣,大夫人抬头,望着远处假山两个调皮的儿子。她的目光落在方今歌的身上,不由蹙了眉。
  得想个法子。
  要不然,今歌这孩子始终是个祸患。她的谣谣已经因为他去了,她的瑾枝不能再被他伤害。
  方瑾枝回到温国公府的时候要先经过垂鞘院,才能回自己的小院。她远远望见垂鞘院里晒书的入烹,她急忙小跑着追上去。
  “三哥哥,今天回来了吗?”
  入烹摇摇头,笑着说:“没有呢。三少爷若是回来会提前支会,今日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哦……”方瑾枝垂着小脑袋应了一声。
  “表姑娘先自己玩,天快黑了,奴婢要先把这些书送回书阁了。”入烹说着又捧起一摞厚厚的书卷。
  方瑾枝点点头,自己走进堂厅里。堂厅还是和往常一样,干净整洁到仿若无人居住。
  她走到窗口的高脚桌前,踩着一把玫瑰小椅望着青瓷鱼缸里的两条小鱼儿。小条小鱼儿在水里一动不动的,方瑾枝不由伸出手指头在水面上轻轻一划,这才让两条小鱼儿在鱼缸里转着圈儿似地游动了两圈。
  “一定是这里太热了,睡着了……”方瑾枝喃喃道。
  方瑾枝看了一会儿,又从矮柜里拿出鱼食喂了一会儿鱼。
  一阵风吹过,将长案上的几页簪花宣纸吹落。方瑾枝赶忙将鱼食放下,她从玫瑰小椅上跳下来,小跑着过去捡去那几页簪花信纸。
  年前三哥哥教她写字的场景浮现眼前。她花了太久去写“陆无砚”三个字,可自己的名字至今没写好。尤其是“瑾”字,总被她写得歪歪扭扭。
  她想了想,好像很久都没有写字了。反正闲来无事,不若练习一下写自己的名字。
  方瑾枝凑过去,拿起笔架上的笔准备写字。
  那支为她特制的毛笔从她手中脱落,落在宣纸上,将宣纸染脏了一大片。又从长案上滚落下来,落到地上的绒毯上。
  方瑾枝蹲下来去捡那支笔,捡不起来。
  她将右手放到眼前,然后用左手使劲儿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不疼。
  第42章 争论
  楚怀川虚弱的坐在龙椅上, 他脸上的苍白憔悴和这偌大宫殿的金碧辉煌显得格格不入。
  “结两国姻好有利于国泰民安,挑选郡主和亲荆国此乃上上之策,望陛下三思。”
  “右相大人自先帝在时就为我大辽立下汗马功劳, 不看功劳看苦劳,陛下, 请饶恕右相大人!更何况……右相虽然用错了方式,但其一心为了陛下啊!”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怎可让一介女流涉政!”
  “可是右相大人蓄意谋害长公主已犯我大辽国律!肖大人的意思是将我大辽国法于不顾?”
  “启禀陛下,今年大旱, 关宁谷一带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请陛下恩准开仓赈灾!”
  “徐大人,您这话可不对。年前已开仓赈灾过一次,这才过了多久又要开仓?那关宁谷一带年年需朝廷接济,不知倒了多少国库!再这么下去国库空虚该如何?敌国强盛, 我大辽如今更应当将国库之力用于兵马草粮之上,只有兵马雄厚才能保卫家国!”
  “刘将军此话差矣!民为国之根本呐!民心动荡只能引起祸事!”
  “哼!那关宁谷一带土地贫瘠,所谓的百姓竟是些草寇流民!不如用其与荆国交换肥马重金以充国库!”
  “你!你!你!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那关宁谷一带如何也是我大辽国土!”
  “用关宁谷一带交换金银肥马,不如和亲呐,陛下!”
  楚怀川张了张嘴, 他有些无助地回头,珠帘之后空无一人。胸腹之中一阵翻涌,他弯下腰剧烈地咳嗦起来。
  “陛下,保重龙体啊!”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他匆忙赶过去,递上明黄的锦帕。
  “陛下,万望保重龙体!”群臣齐声跪地,黑压压矮了一头。
  楚怀川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药丸服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咳喘之状。他摆了摆手,刚想说退潮,忽在大殿外看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皇姐!”他像溺水的孩子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站起来,求助地望着长公主。
  群臣仍旧跪在殿中,他们跪着转头,望着出现在朝堂门口的长公主,眼中露出各种不同的情绪。
  “母亲当心。”陆无砚扶着长公主跨过高高的朱红门槛。
  长公主微抬手,示意陆无砚不必再扶。她拖着繁厚的盛大宫装,缓缓穿过跪地群臣走向高位。她一步步踏上漆金的宝阶,于龙椅旁转身。
  她双手交叠端庄地放在小腹,居高临下地望着群臣,眼中冷傲威严。
  “刘将军,你身为我大辽从二品镇军大将军竟说要将关宁谷一带送给荆国。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宿国强攻关宁谷,我大辽将士誓死守卫,誓死不让敌军攻入城门!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些将热血洒在关宁谷的将士!保卫家国?你有何颜面口口声声保卫家国!”
  刘言才猛地站起来,回辩:“长公主何必给末将扣上如此大的罪名!反正我大辽武将也只有一个陆申机才能入了你的眼!哼,毕竟是骑在你身上的男人嘛!”
  群臣低头,不敢妄发一言,满庭死寂。
  “呵!”长公主笑了一声,“刘言才,你有什么资格和陆申机相比?当年先帝困于玛台坡,是谁率军突破重围?陛下幼时遭逆贼谋害,是谁单枪匹马救驾?靖安城、河万城和信禄道遭荆国强占,是谁领兵布阵,一举夺回?易临山易守难攻,是谁带领死侍从悬崖攀爬而上,夺山斩敌?兴水之危、铁崇之难又是谁坐镇?荆国与萧国联手攻入我大辽土地,是谁浴血奋战保誓死捍卫我大辽每一寸国土?这些功绩是他陆申机的,不是你的!”
  “就连被刘将军嫌弃的关宁谷一带,也是他陆申机在缺兵少马的情况下坚守五个月而保下的土地!”她明艳的凤目里是满满的鄙夷,“而你,想要将我大辽的国土换肥马金银!甚至……臆想骑在本宫身上?”
  长公主冷笑,“刘将军是不肖他陆申机的军功,还是认为本宫理政不公?”
  刘言才涨红了脸,却是哑口无言。他根本无法否定陆申机的军功,他也实在无法与陆申机比肩。陆申机,在大辽的军中,就是一个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