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剧情,刀刀甜甜)
  哪吒打了水,给她细细擦了脸上的伤。
  敖庚天真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瞧着他认真温柔的神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哪吒看着她得意的娇俏样子,咬了咬牙,将人从被子里剥出来,抱进浴桶里:“如意了?”
  那脖子下面一丝伤痕也无,溅起的水花落在他脸上。
  敖庚从水里冒了头出来,趴在浴桶壁上,脑袋搁在白皙的胳膊上,笑嘻嘻问他:“你明知道我在骗你,还杀了人家一观道士,真是狠心。”
  哪吒低头看她,她眼睛里闪着一圈金色的暗纹,那是妖的眼睛,残忍冷血,狡猾乖僻。
  还好是假的。
  哪吒只有这一个念头:还好是假的。
  小妖精骗他杀了一观臭道士,心情很好,是热水里泡着,心情更好。
  倚着桶壁撩拨他:“小奴隶,你怎么这么好骗。”
  哪吒用那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她:“色令智昏吧。”
  敖庚笑着用胳膊缠着他的脖子,她赤裸裸什么都没穿,也不怕羞,站在浴桶里,娇缠他:“叫声主人听听。”
  哪吒鼻子哼了一声,药膏在手心化开,去给她揉脸。
  她疼得缩了一下,他心疼地皱了下眉,又忍着什么都没说,还是被她取笑了:“心疼了?”
  她眼波流转,手指在他脖颈间作妖,从他衣领间滑下去,很是不规矩。
  还作死捏他的胸肌。
  衣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哪吒索性解了衣服。
  敖庚嗤他:“你这种行径,和那帮臭道士有什么区别?”
  不过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些罢了。
  行吧,不是好看一些,是好看很多。
  “没区别,我等你要我的命。”哪吒进了浴桶,水溢出去。
  热气让人脑子发晕,敖庚歪着头打量他:“你这身材真的不错,说来我也不算吃亏。”
  哪吒:“······”
  敖庚的手搭在他肩上,带着水的手指点在他的颈侧:“要不我们玩坦白游戏吧,你告诉我,敖家的案子,是你哥谋划的吧。”
  哪吒握住她的手腕,扣在桶壁上:“不玩。”
  敖庚眼里含春,勾魂摄魄地蹭过来,凑在他耳边:“哪吒,你替我杀了这么多人,也不差多几个了,嗯?”
  “是壁术,对么?”
  哪吒冷不丁问她,她愣了一下,眼神里出现了短暂的失焦,空白了片刻,然后甩了脸子,拧了身子想走,被他一把抓了回来:“是壁术,你对你自己用壁术!”
  敖庚冷眼瞧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壁术最伤人神志,你对自己用壁术,也不怕······”
  “怕什么?哪吒你告诉我,我还能怕什么?”
  “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哥的搜魂术不伤神志?你哥抹了我记忆,不伤神志?”
  “我要是没用壁术,我现在,还是你养的一条狗!”
  哪吒气急了,真想掰开她脑壳看看她在想什么,她竟然对她自己用壁术!
  “再说了,被耍得团团转的人又不是我,谁是傻子还说不定呢!”
  是,她说的没错,被耍得团团转的又不是她。
  “我姓敖,你们敢动我的灵台识海,真是不自量力。”
  敖家的壁术,天下无双。
  她一定是一早就用壁术封了一份记忆。
  “你也不怕失了神志。”
  原来那些颠叁倒四,时有时无,断断续续的,都是她真实的状态。
  她在壁术封存的记忆和现实中不断徘徊挣扎,她分裂成了两个意识,一个因为壁术记住一切,一个因为被抹了记忆伤了神识、
  得疯吧。
  哪吒的手轻轻托住她的下巴,看那个指印,满是怜惜:“我今天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是道歉吗。
  他好像从来没说过对不起,从来没有认过错。
  敖庚偏过头:“我这点叁脚猫功夫,真是不够看的。”
  竟然在野修手上都走不过叁招。
  “疼吗?”他知道她疼,难受得心里酸痛,想替她受了。
  偏偏换命术替不了这些,他又失了灵力,什么都做不了。
  敖庚挑了挑眉,想说点什么,又瘪了瘪嘴,最后落了滴泪下来。
  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叫他看笑话。
  “我把他们,全杀了。”他给她擦眼泪,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敖庚点了点头,杀得好。
  她慌乱间用了壁术,骗过了那送子真人,也反噬了自己,好半天都没清醒过来。
  浑浑噩噩的,疯疯癫癫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种恐慌感太绝望,她难受得哭了好久。
  心下实在太恨,忍不住叫哪吒,将他们全杀了。
  “下回你可得聪明点,别再叫人当枪使了。”她轻轻抬着下巴。
  “没下回。”哪吒打定了主意之后去哪儿都带着她,“你也不必骗我,他们敢动你,我要他们的命。”
  而且我也乐意给你当枪使。
  敖庚浑劲又上来了,两只手勾了他的脖子:“这么心疼我啊。”
  她凑在他唇边,说话间软软的唇,蹭在了他的薄唇上:“那你帮我把将军府也屠了吧,我们家死了叁百八十五个,你们家才一百叁十四个,也没多少人。”
  在将军府四个月,她数了他家的人头,怎么都觉得不够抵啊。
  “小妖精,别气了好吗?”
  “别气了,跟着你浪迹天涯?”
  敖庚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竟然满是深情,这让她觉得有些可笑:“聘为妻,奔为妾。我姓敖,我们家的女儿,不做妾。”
  她好像看到他眼神里什么东西碎了,忍不住戳他:“明明,你是可以娶我的呀。”
  如果他没有杀她满门,如今她应该早就已经嫁给他了,风风光光办婚礼,如今应是身怀六甲,年节之后回门,他陪自己回龙宫看望父亲和两个哥哥。
  她的生活本来应该充满期待,无比幸福,但这些明明是他亲手毁掉的,她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血债血偿,以命抵命。你陈塘关十万人的命,我要定了。”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往后的日子里,他们也未曾提过关于“未来”,或者“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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