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画里风靡万千的我[快穿]_分卷阅读_155
  普天之下,读书人哪个没有做过这样的愿景:一举成名天下知,骑着高头大马、在满城纷飞的鲜花中跨马游街;殿试被帝王一眼相中,从此开启达官显宦的青云之路,然后迎娶美娇娘,风风光光地衣锦还乡。
  科举就是他们的青云阶。
  科考舞弊的言论甚嚣尘上,不少读书人摇头哀叹:“某一心苦读圣贤书,只为了考取功名好光耀门楣,谁知世风竟如此不堪,竟有人泄露考题,天道不公啊……”
  编书组的翰林学士躺着也中枪,他们帮盛宝筝写书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而春闱的试题确认则是前些日子,出题则是由身兼宰相职能的阁老们商议出来的,范围也在大家耳熟能详的那几本书里,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春闱时,他们也只负责考试时的弥封、誊录、校对、阅卷、填榜等手续,出书时他们只是简单提了一下自己的预测,根本没想到居然押中了。
  这只能说是巧合,但说是科考舞弊未免过于严重。
  在京城的官员,很多都有自己的门生,他们私下也会对即将应考的门生提出自己的预测,准了自然好,不准那也就一笑而过,没人当回事。
  就如同后世高考有人押中作文题一样,这最多是信息交流不对称,出题人没有涉猎群书导致的。而且科举考试本来书本范围就集中在四书五经内,几百年来翻来覆去的考,早已缺乏新意,偶尔押中一两个也不例外。
  纵使押了考题,那些事先买了芳华坊科举书的学子们,也未必当真了,也未必会去准备,大家依然一个起跑线。
  事实也是如此,考场内的人不少都看过芳华坊的科举书,然而并没有人当回事,出考场后一个个懊悔得捶胸顿足。
  倒是那几本揣书进去、事后举报的考生很可疑,现已被扣押检查。作弊还在能理解的范畴内,正常考生发现考题被提前几个月押中后,一般的心情是后悔没看书,而不是怀疑考题泄露,怪押中题的人,这种思维模式似乎很迫不及待将事情往科考舞弊方向上扣,甚至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于是才露了马脚。
  那几个考生之前的行径很高调,似乎早有攀扯芳华坊、以身污名的打算。
  盛宝义也因此向盛国公提了他观察到的古怪地方,就是官员下嫁女儿,提供不菲的钱财,再加上狱卒企图下毒,硬生生给调查指名了一个方向。
  通过蛛丝马迹调查后发现,那些感慨解囊的官员背后都有大皇子母族裴家的影子,那迫不及待就想栽赃盛宝筝一个污名、并且在狱中急着下手的大皇子就这样被揪了出来。扰乱科考,谋害兄弟的罪名可大可小,全看帝王如何判决,裴家被处置,大皇子最终被判了一个终身幽禁。
  舆论风波这才落下帷幕。
  不管看过与否,本次考试却不妨碍一篇篇妙笔生花的文章诞生,不少答卷龙章凤姿,都得到了考官的青睐和赞赏。而辅助性科考书的价值也体现了,不少老生的成绩进步显著,在本次春闱中皆被拔擢,让芳华坊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名气愈大,在史书上都流下了事迹。
  在若干年后,新君登基。
  基于年轻时的经历,他大刀阔斧的改革从一个小小的科举开始,他彻底杜绝了所有作弊方式,让所有考生进了考场后,什么东西都不用带,朝廷会统一发放笔墨纸砚、食物和水,甚至连衣服都贴心地帮你准备了。
  你只要空着手、赤着身进去,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在考前还需要沐浴,繁琐是繁琐了一些,但却让历朝历代在食物内、身体上夹带私货的现象直接消失无踪。
  最后还有准考证这种防伪东西的出台。
  在现代,尚且都有冒名顶替的事情出现,更别提山重水复、交通交流不便的古代了。陈家村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弟弟落榜,哥哥上京赶考,一去多年才考出了功名,他临行前将嫂子托付给弟弟照顾。
  那嫂子和弟弟却一来二去好上了,这时哥哥已带了举人的功名回来,按律法,举人可以为地方官。两人不愿分开,但又贪图官职,于是找了机会合谋杀了哥哥,弟弟则摇身一变,成了哥哥。
  光明正大地占有了嫂子和功名。
  他们是兄弟,本来长相、神态和举止就相似,弟弟的伪装又很高明,前去赶考的同窗都没能发现区别,在这个没能验证指纹的年代,很容易一辈子就这样糊弄过去。但却在他前去赴任的第一天,就露了马脚。
  因为他知道一些身份信息,却背不出准考证号!那一串记录在官府档案中,唯有考生本人和档案才知道的那串数字,哪怕对方说忘了,却连准考证号是几位数都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被精明的官员看出可疑之处。
  他们带人去了陈家村,在门口那颗枣树下挖掘出了一具骸骨,这才真相大白。先前不是没有人腹诽过,新君真是小题大做,一个科考都搞出那么多新的规章制度。
  等这杀人顶替案出来后,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想象着如果是自己,寒窗苦读十余载,辛辛苦苦考取了功名,却被人杀害还冒名顶替,瞬间杀人的心都有了。
  更别说,新君为了提高学子对准考证的重要性,还针对这个出台了一些优惠,类似于手持准考证,去芳华坊买书有优惠促销。世人皆有商业头脑,很快就衍生出了,手持准考证的吃饭住店有优惠,去哪个地方旅游也有优惠,带动了考生经济,也硬生生逼考生们记下了数字。哪怕遗失了,也立即会去补办。
  科举考试进一步得到完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后来的新君,现在才刚从牢房里出来,凤帝宣了太医院的首席前去看诊。知道盛世子被关押了两天,脾胃一定大有损害,怀着医者仁爱的一颗心,首席就立即提着药箱去了,然后看着在府上胡吃海喝的盛世子,再给对方诊了一下脉,那脉象生龙活虎的跳动令他沉默。
  一时间竟不知还要不要开药。
  继大皇子那头落马后,七皇子府也不得安宁。半年幽闭早已结束,七皇子本该走动了,大家也都观望着,结果没想到七皇子像是被关习惯了,依旧闭门不出,一反被关禁闭前的活跃,令人摸不着头脑。
  七皇妃正慵懒地为自己扇风,她执小香扇的皓腕凝白,周身露出来的肌肤也白得晃眼,此刻歪歪斜斜躺倒在贵妃椅上的模样,堪称一幅妖娆的醉卧图。这时一名婢女上前来禀告,打破了她惬意的好心情:“主子,殿下要见你。”
  闻言,她美艳的面容上闪过一股厌烦,放下扇子,在榻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心腹婢女道:“说我头痛歇下了,不方便见他。”
  面对自己的夫君,她的语气透出一股不情愿。
  婢女为难:“可是您昨儿才用了自己偏头痛的这个借口。”
  七皇妃浑然忘记了,但她本人也不在意,哼了一口气:“那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伺候他,让他移驾去其他妹妹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