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投胎了吗_分卷阅读_130
  由此又得宠爱。
  专家们在电视上八卦陈皇后生平的时候,把这一段也挑出来说了,这是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的。
  阿娇可不管这些,她让宫人去把卫子夫领来,宫人便把卫子夫带到了椒房殿。
  卫子夫一直都在永巷中,永巷宫人不能随意出入大殿,她除了远远望过一眼椒房殿之外,想都没想过自己有一日能够踩在椒房殿的石阶上。
  初见宫人时还以为陛下终于想起她来了,心中紧张激动,谁知竟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卫子夫刚才还绯红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她自然听说过陈皇后专宠擅妒的传言。
  听说皇后召她,嘴唇发白,她身无长物,只有出平阳公主府时,公主赐下的一些首饰。
  褪下一支珠钗塞给宫人:“请问姐姐,娘娘是从哪里知道了奴了名字,唤奴去又是为了何事?”
  宫人不敢收她的珠钗,娘娘这些日子看着是宽和了,可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她摇一摇头:“我也不知道娘娘是从哪儿听说了你。”
  这是真不知道所为何事,若是得宠的宫人便罢了,娘娘叫到殿训斥几句便罢,可陛下并没有宠爱的宫人,他失了韩嫣又宠上了韩说,美貌宫人反而不在他眼中。
  卫子夫只当自己大难临头了,可就算秋后算帐,也已经过了一年,那回承宠还是轩车之中,陛下只是一时兴起。
  她紧紧咬住唇,越是往台阶上去,越是手足僵硬,连发抖都不敢。
  入了大殿便伏地下拜,先是闻见一阵似花非花的香气,跟着又被殿中暖意熏热了身子,听见一管落珠似的声音:“把头抬起来。”
  卫子夫不敢违逆,缓缓抬起了头。
  就见殿上坐着个玉雕似的人儿,看打扮应当就是皇后了。
  听闻皇后比陛下还更年长,可殿上的人生得十分娇嫩,卫子夫一见便怔住了,原来皇后娘娘生得这样好看。
  还是左右宫人清了清喉咙,卫子夫这才又低下头。
  阿娇也在认真看她,托着腮想,她要比姜宓更漂亮,刘彻这厮倒有眼光。
  卫子夫跪着一动不敢动,阿娇开了口:“你会不会做饭?”
  卫子夫不由得身子一动,她是歌女,在平阳公主府中只学了如何唱曲,如何侍候男人,可没有学过厨。
  阿娇见她不答,不耐烦了:“到底会不会?”
  卫子夫咬牙开口:“奴只会做些乡野小菜,怕不入娘娘的眼。”
  阿娇乐了:“好好好,你会做什么,试一试送上来,若是侍候得好就留你下来。”
  专门给她做饭。
  卫子夫自然是想留在宫中的,要不然在遣散宫人出宫时,她缩着脖子一声不出,刘彻也就想不起她来了,可她偏偏又哭又求,揉软了帝王的心肠,才有了第二次宠幸。
  卫子夫能牢牢把握住最后一个机会,将要出宫还奋力一搏,更别说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只要能留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候,就有机会再见陛下。
  她被宫人带到厨房,珠钗终于派上了用场,阿娇自从大病痊愈,对吃的就越来越挑嘴,炖大肉是不受她的喜爱了,日日折腾这些御厨,让他们做新的菜色送上去。
  卫子夫仔细寻问御厨房娘娘这些日子喜欢吃什么,她就在平阳公主府中学艺,对宴会上的精致菜色自然也懂得一些,又有御厨帮衬,做了一道小菜送到阿娇案前。
  是阿娇近来爱吃的火炙猪肉片,菜的味道不能大改了,就在形状上下功夫,把肉切成了花形,送了上去。
  这肉切得薄,烤过之后边缘微卷,热腾腾的端上来,沾上蜜汁还不足,阿娇道:“去给我倒点醋。”
  见宫人们不懂,她大叹一口气:“酢。”
  要了醋还不够,又让宫人捣出酸桔汁,调了一碗烤肉蘸酱,没一会儿御厨做的烤鸡肉丸子也送了上来。
  这点烤肉片只够阿娇香香嘴巴的,既然有醋又有蔗浆,那就做个糖醋排骨吧。
  她看着白美兰做过,张嘴一通指点,卫子夫长曲都能记得住,当下死记硬背,把流程都给记住了,尝试着做了几次。
  可味道都不够正,是醋和糖不行,一个不够酸,一个不够甜。
  卫子夫小心翼翼的讨好阿娇,与她相处了几日,倒觉得阿娇不似外人说的那样喜怒无常,有时候就算菜不合她的心意,她也不会发怒。
  她在平阳公主府中时就听过许多陈皇后的传闻,总不是什么好话,这才一听皇后传召就吓白了脸,真的相处,竟觉得皇后这人颇有些……赤子心肠。
  卫子夫就这么留在了阿娇的身边,贴身侍候她。
  阿娇觉得这个卫子夫倒也不那么讨厌,她很会侍候人,比寻常宫人要机灵得多,吃汤饼的时候,阿娇随口说了一句,汤饼里要是裹上馅就好了。
  第二日卫子夫便能送上来,还真的有点像阿娇吃过的鸭汤馄饨。
  用鸡汤浸,或用鸡油煎,沾一点不够酸的酢,阿娇满足了。
  椒房殿里日日换新,兴致一来,阿娇还着人围起火,烤乳猪吃,本来大宴就吃貘烤,不过把羊换成乳猪而已。
  阿娇这么吃了几天,王氏便将她叫到长乐宫中去,软言斥责她:“你怎么把该花功夫的丢到一边,光在吃喝上上进了?”
  到现在儿子可还没生下孙子来呢。
  阿娇振振有词:“我这是调理个合心意的宫人,好送到未央宫去。”
  王氏一下没了话说,她看阿娇还是原来那样,不会说谎不会耍心眼,心中还疑惑,怎么她突然就开悟了。
  见她不再嫉妒,王氏放下心来,旁人也许会假装,可阿娇不会,她不屑于说假话。
  她对阿娇点点头:“你和彻儿不再闹了,我也就放心了。”
  阿娇挑眉一笑,看着王氏道:“跟他闹的明明就是太后呀,韩嫣死了,他伤心难过,连后宫都不入了,我也是着急,这才调教起宫人来,要不然让平阳再献进歌姬舞姬上来,她最明白阿彻的喜好了。”
  平阳就连邀宠的手段都是跟阿娇的母亲学的,阿娇原来还可怜她两度守寡,如今可不会再心软了。
  王氏脸色骤然难看,阿娇还没说完:“韩嫣也是自己找死,修成君的事怎么也该她来办,他死就是死了,我一声都没沆过,太后可不能赖到我身上。”
  王氏从未受过这样的冒犯,她甚至有些吃惊,盯着阿娇的脸看个不住,难道抽取的那一魄,已经让她神智失常了?
  阿娇一向不会说话,可这话叫她下不来台。
  偏偏阿娇说完,不等王氏发作,就捂着额头,身子往后仰,宫人一把扶住了她。
  王氏刚刚才升起怒意的脸色,又平淡了下去,她想起殿中收着的那个木匣,她微微一笑:“既然身子不适,就赶紧回去歇着罢。”
  阿娇立刻让人把她扶出殿外,一出了长乐宫,她就坐直了身子:“赶紧回去。”
  王氏叫她来的时候,卫子夫正在做炸鸡呢!
  等阿娇回了椒房殿,第一件事就是问卫子夫:“炸鸡做出来了没有?”
  卫子夫脸上微红,做是做出来了,但被刘彻给吃了。
  阿娇前脚被王氏叫去,后脚刘彻就来了,都知道皇后殿中换着花样做好吃的,刘彻伸长了脖子等着,也没等到阿娇送一份到未央宫去。
  他觉得有趣,特意来看看阿娇,没想到扑了个空。
  今日实有兴致,让宫人把阿娇常吃的东西照着做一份,他倒要尝尝,味儿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卫子夫做的第一只炸鸡就被刘彻给吃了,这菜可是费足了脑筋,油都是从猪肉上切下肥油,现炸出来的。
  整只鸡撕的只有一半了,刘彻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卫子夫赶紧道:“我给娘娘再炸一只去。”
  没一会儿鸡就送上来了,卫子夫还想用刀把鸡切开,阿娇摆了摆手,吃这个就得用手撕才爽快。
  阿娇正要吃鸡,瞧见刘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跟卫子夫眉来眼去,抬了抬下巴道:“喏,这是我送你的,带走吧。”
  刘彻又惊又疑:“你……是不是病了?”
  阿娇竟然会送女人给他?
  阿娇点点头:“给你你带走就是。”反正这些吃食,宫人们都会做了。
  阿娇吃饱喝足,摊着肚皮开始装病,刘彻刚刚得了她的好处,自然赶来看她,阿娇说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个身上缠着红线的人偶,人偶上写着我的生辰八字,有人要害我!”
  刘彻从来便深信这些,汉宫中久已不再生巫盅之事,听见阿娇做这样的梦,脸色立时凝重起来。
  可眼下什么事都还没发生,总不能大肆搜宫。
  他只得从巫族中挑选了一个少女,送到阿娇身边,让她为阿娇驱邪解祟。
  阿娇坐在殿中等那少女进来,只见她身形高挑,面色肃然,长眉入鬓,阿娇弯眉一笑。
  楚服,我们又见面了。
  第145章 项队今天酒醒了吗?
  项云黩病假休完之后第一天上班,他明明觉得自己没事,出院就能工作,但江局还是给了他一个星期的长假。
  药也吃了,片子也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展,最后医生建议他去看心理专家。
  “颅内淤血血块变小,神经不再受到压迫,为什么还想不起来,我建议你从别的方向入手。”
  项云黩不是讳疾忌医的人,专家既然这样建议了,他就当真去挂了个号,但一无所获,心理医生并不像电影里拍的那样催眠他,替他找回记忆。
  只是给他开了两种放松神经的药,那位医生还告诉他说:“也许那是什么痛苦的回忆,人体都有自我保护机制,如果不影响你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也不用强迫自己想起来。”
  项云黩再也没去过,也没有吃药,他不认为自己的精神和肉体会这么脆弱,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姜宸和江萌一大早就在分局门口迎接他。
  江萌问:“项队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们不知道陈娇是项云黩的女朋友,只知道项队的亲人没了。
  姜宸盯着分局大门口,等项云黩的车开进来,扫了江萌一眼:“不该问的你少问啊。”
  江萌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听我爸说了,出了这个事,不能再把项队调到总局去,暂时还先呆在分局。”
  “那谁调过去?”
  除了宫律也没有人了,本来他就是总局调下来的,还以为江局升迁能带着项云黩一起,没想到项云黩的官运这么差,煮熟的鸭子还给飞了。
  “这事儿我可是软泡硬磨我妈才告诉我的,你可别往外传啊。”江萌倒是问了江局长,但江局长一付回到家里就不谈公事的样子,她怎么问都没能问出来。
  她悄悄看了姜宸一眼,反正不管项云黩走不走,姜宸都会当上副队长。
  姜宸伸长了脖子:“来了!”
  话音刚落,项云黩的车就开进大门。
  项云黩车开得又快又稳,看他开车那一把停到位的劲儿,谁能知道他半个月前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呢。
  项云黩一下车就看见他们俩傻呵呵的等着:“干什么呢?”
  姜宸鞍前马后,一会给项云黩倒水,一会儿给项云黩讲他不在这些日子发生的案子。
  “我又不是第一天工作的菜鸟。”项云黩把姜宸赶开,“走走走,别耽误我看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