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_分卷阅读_334
  众人回神,惊叫着赶紧去扶人。
  一旁儿刘小花吐了一口恶气,心里正爽快,这刻见那赵氏居然是个如此扛不得骂的,这才几句话,就把她给撂倒了。当下她也不当回事儿,扇着香帕子,扭着腰肢回了屋里,只把隔壁这一番鸡飞狗跳与自个撇得个干干净净。
  下午张春生老爹从镇里回来,气的跳脚,要找隔壁拼命去,赵氏拉了人,无奈叹口气,道:“咱惹不起那女人,忒毒辣了,往后都躲远些,这一年来,
  可怜我的春生连个媳妇儿都不好找,瞧上前头村里那女子,上了多少回门,都被赶出来了?咱还是少惹了,免得再给娃儿脸面抹黑啊”
  婆娘都这般说了,男人即便憋屈,看在儿子娶妻大事上,也只得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
  两家的梁子早结下了,赵氏无法,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瞅见人总觉着尴尬,回头再遇上这小花儿的婆婆,便拉她到一边儿,敲打敲打她,让她管管自个的儿媳妇,哪个做儿媳的,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是把张家村的脸面都丢光了。
  本来她是指望着这老嫂子帮着她出气,没想着那嫂子听完,尚未开口,眼一红,居然掉下泪珠子来。
  赵氏吓得不轻,忙问道:“嫂子啊,你这是作甚?想平日咱两家也是好的,小花儿没进门时,咱两家也走动的勤快,我要是让你为难,你倒是说个不就当数了,作甚要哭呢?”
  那老妪抹了抹泪珠子,瘪着嘴低声道:“老妹子,还要你说,我这是憋屈啊,我要是能敲打她,早些时候老婆子我就这么干了,哪等到今日啊!那狐媚子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把我儿迷得丢了魂,成日里把她当菩萨供着,
  好吃好喝,洗个碗都嫌累,只把自个抹的跟个狐狸精一样,哎,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要他休妻,他倒是跪着求我,哭喊着离不开这小妖精我这是造孽哦,可怜我家的香火,就断在这女子头上喽”
  说完,泪珠子跟断线一样掉。
  赵氏吓得一个哆嗦,看看这老姐妹的脸,确实这两年,脸上褶子不知添了多少根,原本只以为她是农事劳累,没曾想还有这一出,当下只好熄了自个的心思。
  虽受了那小辈一番闲气儿,她心里却是一万个庆幸,幸亏她家儿子长眼,当初没迎那春花进门,同一个家里出来的女子,定一个德行。
  庆幸!庆幸!
  第321章:番外张春生(二)
  黄羊镇上,张春生忙前忙后,布庄,糕点铺子,脂粉铺子,来回跑,不停采买物什,尚不知昨日家里出了一摊子糟心事。
  自从上门被杜鹃父母请出家门,已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
  可他还是不死心,即便被拒绝,他也没有放弃,一日不能迎娶她进门,一日他这就跟放在火上烧,片刻不得安宁。
  卖花布的小嫂子瞅他相貌堂堂,此刻却竟挑选些女儿家红艳艳,黄脆脆的鲜亮布色,忍不住打趣道:“小哥儿,这是买个你媳妇儿的?真是个体贴的小郎君呵呵”
  说完不忘掩嘴巧笑。
  直把张春生一张脸笑的红透了,张春生呐呐着停了手,作个揖低声道:“嫂子,我尚未成亲,这是要送往那姑娘家去”说到这儿,连耳根子都红了好几分。
  卖花布笑的更欢,打趣道:“得,既然是送姑娘的,那你就选吧,选好了,嫂子给你便宜算,回头你成亲,记得还来我家买喜布儿”
  这话儿说的张春生一阵欢喜,连连点头,挑了三匹颜色靓丽的,尚还觉着不够,那小嫂子止不住咂舌,直说这些便是娶亲都够了,上女儿家门提亲,这些是绰绰有余的,他这才罢休。
  这些日子来,他这般急急的准备聘礼,急急的上赶着往清水村跑,不为别的,全因他心里惦记的姑娘,摊上大事儿了。
  自从去年不经意一瞥,他只远远瞅了那女子一眼,心神便全丢了。
  那日下着朦胧细雨,杨柳茵茵,那女子一身红妆,撑一把乌油伞,款款行来,如同行走在雨雾之中的仙子,浑身儿都是灵气。
  他呆傻着看走了眼,直到那女子进了绣庄,再直到那女子出门回去,他就这般痴傻着,也不知打伞,跟了那女子一路
  幸好,幸好他生的尚算正经,离那女子颇远,没被人当成登徒子,可他这行径,实与那登徒子没区别了。
  眼瞅着她进了村里,眼瞅着她入了村中茅屋,顶着村人异样的眼光,他又傻傻的出了村往镇上去。
  他要去问问那镇里绣庄老板,要问那姑娘叫啥名字,他本可以直接问村人的,可这般唐突,着实与她名声有误,他心仪她,见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经过一番口舌,使了几个铜板子与老板娘,总算知道,原来她是清水村村长家的大闺女,名叫杜鹃
  年方十四,待嫁闺中
  本是春意盎然的季节,他只觉得繁花都提前开了,原来泥泞不堪的回家路,也显得顺当无比。
  一路回去,他一路念叨,念叨着她的名字,手里揣着她的绣品,心里虽高兴,却无端端生了小小的怯意,她长的美,手艺又好,可他,平头小子一个,无钱无地,又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如何娶她?
  一年来,他上了三回她家的门,都被他爹给请出来了。如今他在镇上的官衙里谋得差事,总算能够有了点儿底气,又恰逢着她遇到那般恶事,这也算老天助他,定是要让他抱得美人归了。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他父母再此拒绝了他,四次上她家门,次次都被请出来,他倒是要问明白,为何如此不待见他。
  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小雨,似在为他哭泣,他想到她父亲说的那番话,闹了一通,原来她竟然是因为他与那春花有了牵扯,才这般不待见他
  春雨朦胧,垂柳氤氲,一如去年那个美丽的初见,可他的心却碎了,背篓里绫罗水粉,糕点果子遭了雨,沉重的再走不动路,他赌气一般卸下来,往一旁沟渠里倒下去,心里无端端空落下去
  这般丢弃在河沟里的,何止是这些俗物,也是他一颗火热的心
  他踉跄着回了家,母亲不知何故,躺在床上呻吟,似病的不轻,父亲忙前忙后,熬药做饭,涮洗衣裳,喂鸡打扫,一刻不停。
  他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年多了,这刻,这梦终于醒了!
  是啊,家里缺了当家的妇人,他爹娘老了,他又不在身边,是缺个照料的人了。
  他闭了闭眼,硬生生把她从心里捥走,虽流着血,痛的喘不过气,却也似乎轻松了些,也似乎好受了些
  赵氏的病很快就好了,没几日,张家就传来消息,他家春生已与镇上一户人家定下亲事儿,那闺女儿听说是个手巧的,做的绣活在镇里都是出名的好呢。
  村里人眼巴巴望着,听了这话,很是羡慕,是呢,他家的儿子出息了,找了个好差事,这才能迎这有本事的姑娘进他家门。要不,以前哪里有镇里的姑娘家还下赶着往乡下穷地方嫁呢?
  晃眼到了年跟前,张家村喜事连着办起来,那会绣花的小娘子进了张家门,可别说,那身喜服绣的那是一个好看啦,全村的媳妇儿,就数她家的绣的最好,最入眼,一时妇人婆子,人人夸赞。
  只是第二日,到了认族亲时,村里人又有了些叹息,这小娘子手虽巧些,就是长的可实在配不上张春生那出挑模样儿,啧啧,这着实可惜了。
  日子不咸不淡过去了,转眼三月有余,没曾想,那女子居然是个能耐的,不仅绣活好,便是连屋里屋外的事儿,都料理的条条顺当,除开地里的活儿,厨艺收拾得当真算是村里的一把手了。
  便连骂人的本事,也是出挑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