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婿(作者:果木子)_分卷阅读_45
  延湄趴在榻上,背间盖着件丝绸小衣,看他回来了便哼哼一声。
  “有甚么特定的手法么?”萧澜一双手拿剑提笔都在行,按摩从未试过。
  “那倒也不用”,闵馨说:“只控制着力道,用掌心揉按便成,早间我已给夫人擦过一次,晚间沐浴后再涂一回,可能会觉烧热,那正是药力。”
  萧澜点头,闵馨便冲着延湄小声说:“夫人,那我走啦。”
  延湄正正经经地嗯一声,闵馨哼着小曲儿出了门。
  第62章 滋味
  萧澜刚打过一场,去擦了把脸,坐到榻边看她,问:“抹上药疼么?”
  延湄下巴垫在抱枕上,耷拉着眼皮说:“烧烧的。”
  萧澜伸手去刮她的鼻子,被延湄抓住,侧脸压着他的掌心,问:“走了?”早饭时萧澜与她说过今日要见常叙。
  “嗯”,萧澜手指在她下巴颏轻轻挠痒,说:“远香堂里的家具物件,都得换一遍了。”
  “换”,延湄下巴颏被蹭得痒,一边缩脖子一边咯咯乐,萧澜道:“午间咱们去与父亲一同用饭。”
  延湄眼睛里一亮,微微支起身子,说:“母亲?”
  她挺知道的,霍氏是婆母,不能只想着傅济忘了老夫人。
  萧澜低声道:“早上去请安时她不是说了,这几日乏得厉害,叫咱们没事儿不必过去折腾。”
  延湄冲他眨眨眼,嘟起嘴唇在他手心亲了一下。
  ……天怎么还没黑!
  延湄亲完,心里头有点儿美,歪着身子往后仰,忘了刚擦完药,绸衣顺着肩膀滑下去,露出莹白一片。
  正好耿娘子打梢间拿了要换的衣裳过来,一眼瞥见小两口这模样,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萧澜赶紧把延湄的小衣盖起来,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小声儿说:“你给我等着。”
  延湄听见这句,反挑衅似地晃了晃脑袋,屈起两指往他额头上弹了个脑嘣儿,弹完就对着隔门处叫:“拿衣裳。”
  耿娘子哎了声,只得又进来,萧澜哭笑不得,自也去换了身外衣,出来延湄已经穿戴整齐,要去厨下。
  萧澜嘱咐:“你去瞧一瞧让旁人做就是,想给父亲做些吃食往后还有机会,今儿先顾着些自个儿的身子罢。”
  延湄觉得他啰嗦,但又挺喜欢,拍拍胸脯保证说:“知道。”
  临出屋,萧澜又交代耿娘子:“看着些,莫呛了油烟,伤没好。”
  延湄板着脸看他,耿娘子想乐,面上还使劲儿点头,“侯爷且放心。”
  延湄这几日肠胃适应些,能渐渐吃些想吃的东西,不过傅济伤口没好全,有颇多忌口,延湄一一记着这些,好一顿忙活。
  萧澜到东西跨院转了一圈,沈元初那里挺安静,萧真就没那么好脾气,时不时就摔个东西,还骂骂咧咧几句,萧澜也不恼,吩咐程邕:“明日把他的酒,还有所有能喝的都换成酸李子水。”
  程邕想象了一下过后的场面,忍笑道:“是。”
  中午萧澜便先去厨下寻了延湄,延湄上手做了两个不必呛油的素菜,一个是野菇煮豆腐,一个是芋头煨菜心,都是极家常的,前一道她跟着萧澜给霍氏送过去,霍氏正关在屋子里捻珠默经,莲姑接了食盒,笑道:“二夫人有心了。”
  延湄也不是为了得谁夸奖,肃着小脸儿摆摆手。
  没停多久,两人便去了傅济的院子。
  傅济先问:“可去过老夫人那里了?”
  延湄乖乖点头,“去过啦”,萧澜道:“我与湄湄刚从母亲的院里过来,她还做了道素菜添过去。”
  傅济这才嗯一声和他们坐下用饭,刚开始还有点儿拘束,后来见萧澜也没那么多规矩,延湄偶尔出个声他便应着,不时地会给延湄布菜,傅济老怀大慰,心想傅夫人若也在便没什么求的了。
  下午韩林和常叙那边暂时没甚么动静,延湄跟耿娘子去了趟远香堂,让人把上午打坏的家具都搬出来,她想在隔间里放抬宽榻,晚间画了图给萧澜看,萧澜笑道:“远香堂原本就是给你做赏景用的,你做主就是。”
  延湄说:“澜哥哥一起。”
  耿娘子只听了后半句,还以为两人要一起沐浴,忙将萧澜的衣裳也备到屏风后,萧澜没说什么,延湄摸摸他的头发道:“洗过了呀。”
  萧澜心里刚起来的小泡泡被无情打破,咳一声说:“那你快去。”
  延湄歪着脑袋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掩嘴一乐,哼着不知哪里学来的歪调去沐浴了。
  萧澜在屋里头看书,时不时往外瞟一眼,心道沐个浴要这么久……等延湄终于出来,发梢上还带着水就往他身边一蹭,说:“擦头发。”
  萧澜搁了书,接过干布巾挽着发梢帮她擦,延湄今天用了很多干花瓣,便把脖颈往前凑了让他闻,“香不香?”
  她这样子太自然,太没防备,萧澜禁不住低头在她颈窝儿亲了一下,说:“香。”
  延湄哈哈笑,抬着肩膀蹭一蹭,“痒痒。”
  蹭完她想起闵馨今儿告诉她的怪话,“若是萧澜亲她,她得脸红一下,然后拖着长长的音儿地叫一声侯爷……”,延湄学不来她那声音,听着怪难受,便摸摸自己的脸,仰头问萧澜:“澜哥哥,我脸红么?”
  她刚刚泡了热汤出来,脸蛋儿的确红扑扑,萧澜点点头,不知她问这个作甚。
  延湄眼珠一转,拨拉他的领口,在他肩窝也结结实实亲了一下,萧澜一愣,脸迅速地红了,延湄把手背贴在他脸上,有点儿热,她又试试自己的,一样。
  她心里头慢慢有丝不知名的欢喜滋生出来,像是两人吃了同一个桃子,尝到了同样的滋味。
  不知道怎么说,她一扭身抱住了萧澜的脖子,胡蹭八蹭,这回并不是学着谁,而是声音不由自主便绵软了许多,叫他:“澜哥哥……”
  萧澜一手搂着她的腰,下身的变化太明显,不敢叫她贴的太近,费劲说:“还没,没擦药。”
  他一说延湄倒想起来了,顺手摸了摸他的肩背,道:“等好了,我帮你擦。”
  萧澜并不在意会不会留疤,但想象一下那场景,更有些控制不住,忙下了榻去寻药膏,耿娘子在外间道:“在夫人妆奁的抽屉里。”她说完便关好房门退了出去。
  延湄晃着腿坐在榻边探头看,见萧澜回来便乖乖褪了亵衣趴在榻上,萧澜一眼扫见她莹润的肩背,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的光泽。
  他微微抿唇,手里拿着膏子,一时全不知该如何下手。
  延湄脸枕在胳膊上,侧着头问:“澜哥哥你不会?”
  萧澜攥紧了药膏,干巴巴地说:“得,得,得解了肚、肚兜的带子,碍事。”
  延湄黑亮亮的眼睛看着他,说:“嗯。”
  萧澜一腿跪坐在榻上,俯身去解她肚兜的带子,延湄的肩膀好看,两只胳膊搭在前面,显出一个可爱的小窝,顺着肩膀往下,曲线下伏,一直勾到窄窄的腰间,在背中,斜斜一道青紫的淤痕,虽然颜色已浅了不少,但还是瞧着让人心疼。
  带子是活扣,萧澜解了两下没解开,有点儿出汗,延湄笑话他,“笨。”
  萧澜不吱声,闷头把那带子弄开,问她:“还疼么?”
  延湄已经觉得没什么了,随口说:“吹吹就不疼。”
  萧澜稍一顿,半躺下身子,沿着淤痕处轻轻吹气,延湄觉得挺舒服,闭着眼睛哼哼。
  离得太近,萧澜甚至能看见那伤留在她细腻肌肤上的小小纹路,发青,发紫,他越吹头越低,最后,嘴唇覆在了淤伤上。
  延湄睁了眼,扭头看他。
  萧澜没说话,与她对视片刻,目光没有移开,嘴唇又偏过去亲了亲。
  这下延湄微微打了个激灵,咬咬嘴唇,竟也泛起两分类似于羞涩的感觉,她看了萧澜一会儿,问:“亲一亲好得快么?”
  萧澜说:“应该……好得快,咱们试试。”
  延湄别过脸哼一声。
  萧澜沿着淤伤细细吻过一遍,延湄痒痒得发乐,手指却微微抓紧了被面。
  挖了一指头膏子在掌心搓开,萧澜手掌覆到她背上轻轻揉按,药膏滑腻,散在掌心里热热的,萧澜手上有劲儿,搓揉时带的延湄的身子跟着颤动,肚兜铺开,从后面也能瞥见压着的两团,萧澜满脸通红,眼睛不敢乱看,只死死盯着她的淤青处,延湄皱着眉哼哼:“轻一点儿,疼。”
  萧澜一时回神,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力道,忙甩甩腕子,轻一些。
  延湄一手去摸他肋下,萧澜赶紧拉住,说:“做什么?”
  延湄刚被他碰到了肋间的痒痒肉,想起来道:“摸摸肋骨,几根?”
  萧澜不怕痒,便挪近一些,延湄这会儿倒好奇了,说:“你查查我的,一样多?”
  萧澜本来是要呵她的痒,两手便顺着她的肋间往下滑,结果延湄怕痒的厉害,哈哈笑着翻身,她的肚兜还没来得及系上,身子一侧,半边雪白全呈在萧澜眼前。
  “……”
  萧澜手还掐在她肋下,心里头想着要松开,但手不听使唤,延湄却努着鼻子道:“渴了。”
  “穿衣裳”,萧澜咬咬牙。
  延湄便转身趴过去,说:“系上。”
  萧澜抿抿唇,把带子胡乱一系,顺手把柜上的桃汁递给她,延湄坐起来,眼睛觑着人,咚咚喝两口,舌头在嘴唇上一舔,问他:“你喝么?”
  萧澜张嘴,延湄就把自个儿的杯子送到他嘴边,等人正要喝,她一下又把杯子撤开,抖着小肩膀乐。
  萧澜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盯着她湿润润的嘴唇,稍往前探了探身子,冲她勾手指,“我有个法子,能让这桃汁更好喝。”
  第63章 花开
  她喝的那桃汁是用熟透的桃子,放到瓮中,封口七日,之后把桃皮、桃核漉掉,再密封起来,放上二十七天之后,就成了桃鮓,味道美得要上天,因而延湄不大信,还能更好喝?
  可她素来不疑萧澜,又带了点儿好奇,往杯中看一看,眨巴眨巴眼:“什么法子?”
  萧澜一挑眉,把杯子拿过来,作势空抓一把,然后盖住,延湄被他吸引了精神,紧紧盯着杯子,片刻,萧澜松开手,端到唇边,极慢地喝了一口。
  他那表情惬意的如同二月的柳条,延湄看得迫不及待,说:“我也要。”
  萧澜抬着杯子给她喝了一口,延湄品得仔细,咂摸半天,疑惑地看着萧澜:“没变?”
  萧澜神神秘秘地笑了下,轻声道:“我喝的,与你喝的不一样。”
  延湄瞪大眼睛看他,萧澜又问:“想不想试试我的?”
  延湄没说话,萧澜勾勾食指,“过来。”
  延湄顿了顿,到底经不住好奇,跪坐着身子往前倾了倾,萧澜这回没停,抿了口桃汁,一手揽住她后脑勺,直接嘴对嘴给她渡了过去。
  延湄下意识地吞咽,萧澜更进一步,舌头顶进去,在她唇齿间肆意地勾缠。
  未曾品尝还罢,这一下开了闸,萧澜微微打个颤,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另一手勾着她的腰往自己胸前贴,唇舌更是肆虐,恨不得将她口中所有的甘甜都吸允掠夺过来。
  延湄仰着头,一时全不知怎么喘气了,灼热的呼吸直接压过来,萧澜有力而柔韧的舌头在她嘴里滑过,带着她从未尝过的滋味,是甜的、是苦的,是有力的、是莽撞的、是发烫的!是独属于萧澜的。
  延湄憋得小脸通红,在这冲满了躁动的吻里呜呜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