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鼠猫]殊途_分卷阅读_69
  一想到有人能在这皇宫大内如入无人之境,还在这么多守卫中劫走公主,八贤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如果,如果这个人的目标不是公主而是皇上,如果他入宫是为了行刺……他不敢再想下去,暗自决定要好好整顿一下皇宫的守卫。
  “这件事情就交给包卿了。”赵祯对包拯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展昭,“务必要将公主找回来。”展昭暗中握拳,昨日本该是他当值的,只是他这段时间伤病不断,皇上免了他的巡视,不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众人,一直没有开口的庞太师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和夏国的婚事,李元昊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来迎娶公主了。官家可有打算?”
  “这……”赵祯迟疑道,他得知赵翎不见了就命人封锁了消息,直接赶过来了,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解决的办法。思索了片刻,他终于做出决定,吩咐道:“陈琳,你去慈寿殿跟太后和夏国使节说明这里的情况,请他们将婚期延后……”
  “陛下不可!”一声娇喝从门外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惠国郡主身着一身大红的喜服带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春妮你怎么……这身打扮……”赵祯惊诧的看着她,难道?
  “陛下不可取消典礼,夏国人知道了一定会以此做文章刁难我大宋。”春妮面上薄施脂粉,愈发显得娇美如花。可是她的神情却是凝重的,“陛下乃真龙天子,君无戏言,所以大宋公主必须依照约定嫁入夏国。”
  “春妮……”展昭如遭雷轰,眼前仿佛隔了雨幕一般看不清,听不明。他往前走了两步,被白玉堂一把拉住,而尤未从迷茫中走出。
  “陛下。”仿佛没有听到师兄的呼唤,春妮坚定的看着面前有些失态的赵祯,看着他从惊诧到悲悯,又从悲悯到怜惜,最终恢复平静。
  “你真愿意?”赵祯看着惠国郡主的眼睛。
  “春妮无悔。”这个和皇家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女子缓缓下跪,虔诚的向大宋天子叩首,“请陛下成全。”母后,对不起,春妮不孝,又自作主张了。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升国公主。”赵祯弯腰扶起跪地的红衣女子,朗声道,“春妮,朕代大宋皇室感谢你。委屈你在夏国等一等,皇兄一定亲自接你回来!”
  “谢皇兄恩典。”春妮再次屈膝,还没跪下就被赵祯抱住了,“请皇兄暂时不要告诉母后。”也许时候知道对李太后很残忍,但她真的不忍心看到太后哭送她的样子。
  “朕还有事情要办,包卿、皇叔、太师随朕到御书房。展护卫暂时陪公主聊聊吧。”赵祯对春妮点点头,不敢看展昭失魂落魄的样子,低着头离开了寝宫,“陈琳,这里交给你了。”
  “是。”陈琳躬身送走皇帝,尖着嗓子指挥众人继续布置。“都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干活!”跪在地上的人忙起身,继续着早上未做完的事情。
  周围的人匆匆忙忙,展昭和春妮两人却一言不发的对视着,看着一边的白玉堂心慌。
  “师兄……”春妮开口说道,“你可会怪罪我。”
  展昭闭上双眼,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猫儿……”白玉堂伸手,想要安抚,可那种深切的自责将自己隔绝在外,原本触手可及的人怎么就觉得远离了呢?
  “不,师兄你没有错,你一直将我照顾的很好。”春妮走上前来,依偎在展昭的胸前,“只是春妮现在长大了,不能再留在师兄身边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展昭有些僵硬的伸出手,轻轻搂住这个从小一起长的的师妹,柔声道:“怎么会,师兄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担心……”
  “不用担心我,陛下答应过会接我回来。”春妮依在温暖结实的胸膛上,仰头看着那双永远包容的眼睛,“师兄,到时候你和陛下一起来接我好不好?”
  “好。”展昭蓦地收紧双臂,紧紧的将小师妹搂在怀里不想放开,他真的很没用,不但不能照顾师傅唯一的女儿,还让她独自到那么危险的人身边。
  “师兄你莫伤心,今天是可是春妮的好日子呢。”春妮主动离开展昭的怀抱,绽开一个大大地笑容。
  “白大哥,”她看向站在一边的白玉堂,后者忙走了过来,“我师兄他心肠太软,以后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白玉堂点点头,这还用说吗,这猫一向是白爷罩着的。
  “请公主匀面更衣。”身后一个侍女低声说道。
  “本宫马上就来。”春妮说道,她拉着师兄的手,殷切叮嘱,“师兄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那么劳累了。”说完她又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春妮丫头等等,喏,贺礼。”白玉堂一把拉住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的锦盒塞到她手中,轻声道,“这是西域秘制灵药,有起死回生之效,你好生收着防身。”这是白芸生送来给展昭的,可是那人说什么都不肯服用,白玉堂觉得还是给春妮的好,也许能帮上点忙。
  “多谢白大哥。”春妮笑眯眯的收了起来。
  公主的车驾跟着迎亲的夏国太子驶出了皇宫,然后又缓缓驶出了开封城,不久宋国送亲的车队将驶离宋境。大宋的公主将在黑水城完婚,成为夏国太子的第二王妃。
  夏国使团离开后不久,慈寿殿里一位老妇人嚎啕大哭,大宋皇帝在安慰失去公主的太后的同时,也下达了搜城的命令。开封府的人又开始忙碌了,到底是谁劫走了赵翎公主?
  第四十四章爱礼存羊
  得月楼外,白衣人抬头看着在风中轻轻摇晃的“茶”字牌,将一直捻在手中的纸条揣回怀中,抬脚进了茶楼。
  “哟,这位爷,小店已经打烊了,您看……”店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看到来人的样貌打扮之后忙不迭的作揖,“白爷原来是您啊……”他独自一人前来,怕是有什么私事。